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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阅读”?还是“悦读”?
来源:文史天地 | 2012-07-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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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在一家上海的古籍书店,几个老先生凑在一起交头接耳,而且个个脸有不屑之色,他们是在为近来一些报刊杂志上的读书栏目由“阅读”一变为“悦读”而颇感不快,甚至大为忧戚。紧挨着的另一家新华书店,某出版社正在热闹非凡地推销—套刚出的丛书,打出的旗号便是“一切以悦读为本”。由“阅”而“悦”,一字之差,但之间的距离,有时可能大得不着边际。


    所谓阅读,从本义上说,就是关起门来,排除干扰,两眼放光,悉心搜求,力争过目成诵,自有心得。对此最形象的比喻,莫过于是“雪夜闭门读禁书”。古时书生“一箪食、一瓢饮、在陋巷”,所为何事?一心只读圣贤书。常说“十载寒窗”,—个“寒”字,苦读之状历历在目。但无论是为着金榜题名的“头悬梁、锥刺股”,还是纯粹为了自娱的拍案叫绝,在甘苦自知中都无不体现出对阅读的虔诚和倚重。仓颉造字,敬若神明,由字而篇,也就更是“经国之大业,不朽之盛事”,所以前人阅读,最起码也得是正襟危坐,心口合一,久而久之,也就是“忠孝传家久,诗书继史长”。


    而现在所时兴的“悦读”,顾名思义,不外是怎么舒服怎么来,开心就读,又读着开心,兴之所致,书随人意。一个娱乐至上的年代,价值多元,选择多向,书要让人赏心悦目,还真得卑躬屈膝不可。再要说“李杜文章在,光焰万丈长”,可能就要心虚气短;“读你千遍也不厌倦”书比人贱,想必已是风光不再。有人可能会辩解,说这也是为着寓教于乐,但如一味地偏轻偏软偏薄,专以杨花柳絮、轻歌曼舞为能事,恐怕就会乐极生悲。所谓“一切以悦读为本”,无论是自信还是迎合,说不定到时也要难辞其咎。


    自然,“悦读”的适时出现,从某种意义上说,也是对写作者的一种兵不血刃的挑战。“书当快意易读尽”,碰上一本好书,嗜书如命的读书人自会挑灯夜读,一睹为快。而“我不看倒还明白,怎么越看就越糊涂?”对写出这样文章或书籍的作者,就想必不在“悦读”之列。白纸黑字,除非职责所在,不得不看,不得不读,再要强人所难,已非易事。真正的好作品,应该依然是人见人爱,所谓“奇文共欣赏”,“阅读”如此,“悦读”亦然。


    其实无论是“阅读”还是“悦读”,按照鲁迅先生的说法,都是一种“拿来主义”。但先生所倡导的是:“要运用脑髓,放出眼光,自己来拿。”只有这样,人才能成为新人,文艺才能成为新文艺。

 

 

 

 

责任编辑:刘永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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