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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更多人读懂孔子
来源:人民网 | 2012-07-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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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新”《论语》

 

    北京三联书店最近出版了学者钱宁重编的《新论语》,此书将《论语》的章节全部进行分拆,并重新结构。就本质而言,《新论语》仍是《论语》,因它的内容皆来自《论语》,没有一字一句增删。《新论语》之“新”,是新在了编排体例上,以“仁”为核心,重新结构了原文。作者希望以这种方式,来展现《论语》文本中原有的意义、内涵与逻辑。

 

  《新论语》出版后,引起了学界的关注,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葛剑雄教授评曰:“不加一字,不减一字,编而不作,《论语》一新。”当然,也有人质疑“经典能不能动”、“重编效果如何”。记者近日就此书采访了钱宁。

 

  记者:为什么想到要重编《论语》?

 

  钱宁:之所以重编,是因为《论语》从来就没有被很好地编辑过,很有重编的必要。《论语》原有20篇,篇目次序散乱。每篇之间,缺乏内在联系;一篇之内,语句置放随意。作为最重要的儒家经典,《论语》并非成熟之作,而更像是孔门众多弟子不同时期“课堂笔记”的集合。首先,《论语》未经孔子本人亲自审订。孔子“述而不作”,只立说不著书。《论语》中的“子曰”,都是弟子们根据他授课内容及平时问答记录而成。其次,弟子们也没有很好地编辑过《论语》。《论语》中有早期弟子的载录,也有后期弟子的记闻,除孔子之语,还有曾子、有子等人的语录。“子张篇”中,更是记录了子张、子夏、子游等后辈弟子之言。一些文句,像“巧言令色”句,像“博学于文”句,在不同篇章中重复出现,这就是其书未经细心编辑过的明证。

 

  我们今天看到的《论语》,实际上成书于汉代,是一个名叫张禹的人编定的。其时,《论语》躲过了秦代“焚书”之火,靠师徒口授相传而保存下来。张禹将两个口传的本子合编在一起,形成了《论语》文本。这个文本,保留了历史文献的原貌,也保持了其“散乱”的特征。此后两千年,《论语》成为经典,很少有人再敢妄加编删改动。

 

  记者:您是依怎样的规则进行重编的?

 

  钱宁:《新论语》的重编,不是主题分类、章句归纳,而是一种“解构”系统地分拆和重构,并在新结构中展其文本原有的意义、内涵和逻辑。

 

  《论语》600多句,1万余言,拆散容易,重构不易,如何确立新的整体结构是重编面临的最大挑战。孔子说:“吾道一以贯之”,其学说核心是“仁”。《新论语》以“仁”的定义开篇,将其作为核心概念,重新结构《论语》原文,使其核心概念与其它主要观点有机地融为一体。“重构”过程中,孔子的每句话放在哪里,如何置放,以及前言后语之间的关系,都反复斟酌。开始时,困难重重,有的章句难以归类,有的章句语意难定,有的章句充满争议,但做到最后,却有一种“豁然开朗”之感。令人惊奇的是,在不增不删一句一字的情况下,《论语》呈现出了全新的面貌。

 

  记者:那么,《新论语》最终确立的整体结构包括了哪些部分?

 

  钱宁:《新论语》分内编与外编,内编收录了所有“子曰”之语,外编是弟子之言和其它辑录,这样保证了孔子言论的准确性与纯粹性。而《论语》中,孔子之语和弟子之言混编在一起,像“学而篇”,一共16句,其中有7条是弟子之言。

 

  内编又分为核心篇、路径篇、实践篇、例证篇和哲思篇。核心篇以“仁”为核心,阐释的是仁的定义与内涵,仁是什么?不是什么?并将孝、悌、信视为其呈现形态,礼为其外化形式。路径篇指明求取“仁”的三条途径:学习、修身和践行。实践篇探讨了“仁”的实际应用,如何从政?如何处世?例证篇通过评论弟子、谈诗说乐,思辨案例等,以“案例教学”的方式,启发弟子更具体和深入地理解“仁”的实质。在这一篇中,许多原来因缺乏语境而常常令人感到不知所云的“子曰”,都重新获得了“结构上的意义”。哲思篇将“仁”放在“天命”的层次来思考,并讨论了鬼神、生死、时光等哲学命题,其中,“性与天道”是孔子学说中最为高深的部分。外编则分为评价篇、记忆篇与阐释篇,是孔门弟子对老师的回忆,以及对其主要思想所做的进一步阐释。

 

  记者:《新论语》出版后,有人质疑这样重编经典是否合适,以及重编后的《新论语》能否比原作更好。对此,您怎么看?

 

  钱宁:对《新论语》的质疑,基本有两类。一类是认为根本就不应该“重编”经典,任何时候对经典的改动或重构,都属“荒唐”,完全是“胡闹”。这种质疑无法回应,因为基本立场不同。另一类认为,《论语》可以“重编”,但你的“重编”未必好,你是按照自己对于孔子思想的理解来“重构”的,而你今天的认识不一定全面和准确,某些章句的排列置放不见得合适。这种“质疑”是可以讨论的,我也很期待有更多这样的批评意见出现。

 

  至于有人质疑说《新论语》能否比《论语》更好,实际上,我认为这是一个不成立的问题。《论语》作为儒学经典,其历史文献的价值无法替代;《新论语》是对经典的一种新形式的“解读”,目的在于帮助现代人更好地读懂《论语》。

 

  记者:“五四”之后,孔子学说跌落尘埃,改革开放以来,社会思潮更是百花齐放。那么,现在重编《论语》的意义何在?

 

  钱宁:“五四”时期打倒“孔家店”,有历史的必然性。当时不摧毁旧文化,就无法孕育新文化。当前,特别是在改革开放30多年之后,我们倡导要弘扬中华文化,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,但是,弘扬中华文化并非简单的传统回归,更不是为了恢复“孔家店”。我们需要创新式的发展,就好像盖房子,即便我们用的原砖原瓦,盖的也应该是新房。这也是今天重编《论语》的意义。

 

  《新论语》的意义还在于让孔子思想的逻辑性和深刻性从文本中直接呈现出来,让世界上更多的人读懂孔子。我想,每一代人对《论语》都做出了自己的解读,赋予经典以新意,《新论语》也可以视为我们这代人对《论语》做出创建性解读的一种尝试和努力吧。

 

  记者手记

 

  《新论语》的引起关注,一定程度上是与“动了经典”有关的。那么,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,可不可以动呢?其实,世界上也没有哪条“金科玉律”写着“经典头上不准动土”倘能把前人留下的东西,在弄懂弄通的基础上,赋予新的理解,进行建设性的阐发,让其在新的文化环境中更好地发挥作用,也并非坏事。对于关注《论语》的读者来说,不妨先放下各种思想上的担子,秉着怀疑的精神,进到书里去读一读,看看哪儿精彩,哪儿不足,这恐怕要比仅仅站在书本之外摇头叹息来的强。

 

 

责任编辑:刘永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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