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三十年的增长,中国经济实力在全球已经坐一望二。中国企业大量走出去。而且,环顾全球,大约只有中国,还有保持持续较高速增长的潜力。
但很显然也问题多多。国内,国民虽普遍富裕,然一些人内心焦虑不安,部分官民之间、精英与大众之间、不同观点信奉者之间,缺乏最基本的信任与善意。对外,道德感召力还需加强。可归结为一点:国民价值与国家文化都需要完善。这在于儒家。
中国之为中国,端在于中国之道一以贯之。它凝定于尧舜时代,历经禹汤文武周公,趋于完整。孔子“祖述尧舜、宪章文武”,删述尧舜三王之旧典为六经,华夏-中国之道自此可道、可传,人人可学。孔子以六经传授弟子,于教学相长过程中思考,而形成儒家思想。
从孔子时代开始,儒家就与中国之道相互依托:儒学确实不同于经学,但六经由儒生传承。诸子之中,儒家对中国之道的理解最为深刻、全面而不偏不倚。因此,从汉代开始,历代王朝,凡明智者皆经过更化,推崇儒家,以归宗中国之道。由此,人心安定,社会稳定,政治走上轨道,而有小康甚或有盛世。
今日中国,尽管这是一个开放的时代,是一个地球村的时代,但中国仍然是中国,中国人仍然是中国人,尤其是,中国是一个超大规模的文明与政治共同体。则中国所由以达到优良治理之道,也就并无第二条。在文化重建方面,回归儒家是值得考虑的出路。中国核心价值何在?仁义礼智信、忠孝廉耻等等中国人耳熟能详的价值需要被重新重视。至关重要的是,儒家所守护之中国核心价值并非只在纸面上,还在每个中国人心中,在无数仁人君子的行为中。中国台湾、中国香港等地完成现代化的经验也证明,中国核心价值也是现代的。
解决今日中国各种重大问题之基础,是发现、认同、践行这样的中国核心价值。依凭这些核心价值,中国这样的超大规模文明与政治共同体才能形成秩序。惟有依凭坚定的价值自信,中国才能够更加赢得世界的尊敬,发挥与自己的规模相匹配之世界领导地位。
儒家发挥作用的渠道就是教育。因此,弘扬儒家,现实的办法其实再简单不过:教育。人心的问题,价值的问题,通过教育的更化大体俱可解决。现行教育体系的最大问题就是过于专注于技术性知识的传授。需要考虑调整教育内容,系统导入中国经典诵读课程,让学生早日接触经典,体认中国核心价值,具有文化自觉,树立文化自信。
今年两会上,农工民主党中央副主席谢庆生等委员建议,接续历史传统,以孔子诞辰作为教师节。从2004年开始,时任全国政协委员的著名人文学者李汉秋以提案的方式,多次呼吁以孔子诞辰作为教师节。庞朴、张立文、郭齐勇、蒋庆、陈明五先生发起,汤一介、林毓生、杜维明、陈来等54位学者也联署《以孔子诞辰为教师节建议书》。可以说,以孔子诞辰为教师节,合情合理。
教育为先,并应该以重振价值为本。因为,人是根本,人心是根本。今日我们的问题,不在无技术,不在封闭,不在落后,而在无本,无根,无价值,无方向感。回归儒家是解决这些问题的一个可行出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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